朝廷回信
城墙跟下,孙之獬的几个随从躲在树荫下乘凉低声窃语,隐约中听见不远处的院子中传来怒斥声,甚至有哀嚎声,这让他们很是不安。
正在几人心神不宁之际,院门打开走出一个亲卫对他们招了招手,几人匆忙小跑着过去。
“孙之獬私通鞑子实则前来刺探军情的奸细,督主有令羁押严审尔等可有知情者?”那亲卫一声怒喝,吓得几个随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:“军爷啊,俺们就是个看门赶车的,真的不知道啊,求军爷放过俺们吧……”
说白了这些随从都是些实诚庄稼汉子,却也听说过东厂的恶名哪里禁得住这么吓,顿时大呼求饶。
“咱们东厂向来秉公执法,只抓主犯不牵连无辜,尔等既是不知便早早离去,记住休得胡言乱语”。
随从们一听如临大赦,拱手磕头赶紧就溜了,甚至没胆多问一句别的。
院子中,常宇看着两个东厂番子艺术家正在设计他们的作品,将孙之獬嘴巴缝起来,全身扎满针孔然后塞入猪毛……
不多会孙之獬就成了一个浑身冒血的人形刺猬,剧痛之下他疯狂的挣扎,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解。
然而越挣扎越痛苦。
受刑的人痛苦不堪,对于旁观的人也是一种煎熬不忍直视,陈所乐等人甚至已转身呕吐,便是从军杀人如麻的况韧也觉得这样太惨绝人寰没了人性,所以一开始常宇让他们行刑时竟无人敢动手,最后还得专业人士来,两个东厂的番子。
然而小太监从头至尾神色不变,就那样安静的端坐一旁看着,手下亲侍不知他怎么突然间心性大变,变得如此残忍扭曲。
可只有知道孙之獬干过什么事的人,才会觉得痛快,活该!
只是,陈所乐这些亲卫并不知道这人犯了什么事,其实连孙之獬自己都不知道,我他妈的到底干了啥!
不过话说回来,常宇已是很仁慈了,历史上孙之獬一家七口死光光,现在只杀他一人而已。
“你这老狗若能挺过明天不死,本督则放了你”常宇起身看着面前那个血球哼了一声,心里也在嘀咕着,历史上孙之獬被弄成这样两天不死真是个奇迹!
孙之獬已不知疼晕死过,多尔衮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把自己算进去咯。
申时,百余骑从临淄北门疾驰而出,常宇将小道童和衡王世子朱慈安接走,邹逢吉担心路上安危,几次三番建议常宇将城中三百兵马带走,却被小太监坚拒,来时十余人都无所畏惧,走时加上朱慈安的家丁浩浩荡荡上百人,何惧之有?
况韧率十余亲卫在前,常宇居中左右有陈所乐,乔三秀等高手守护,李慕仙怀抱小道童共坐一骑,旁边是朱慈安,身后则是近百家丁殿后,一行打马急奔估摸着天黑之前可至青州城。
常宇骑术日渐精益,早非往日可比,不仅能御马厮杀亦可奔驰中张弓射物且可十发九中,其生性好动奔了数里后脱离队形打马追上况韧与其并肩赛脚力,遇野物飞鸟则开弓狩猎,引得亲兵欢呼,更令朱慈安心向往也,他也想成为这种人,手握重兵纵横沙场,上马弯弓射雕,下马一言不合血溅十步!
“戒备!”就在众人欢呼放马赛跑时,突闻前方发出警讯,亲兵立刻做战斗准备将常宇和朱慈安等人围在正中。
远处十余快马奔近,况韧张弓瞄准,屏住呼吸。
很快那十余骑也发现了他们,放缓速度朝这边举目张望,而况韧突然将弓箭收了起来,对常宇道:“自己人”然后派了连个亲卫前去查证。
不多会那十余骑至眼前众人一怔,原来是竟是东厂的番子,满脸疲色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跑长途的老司机。
常宇最先按捺不住:“可是京里来信?”
“回厂公,皇上密信”番子说着取出信件递给常宇,小太监伸手接过心中也暗自惊讶,这八百里加紧当真是速度惊人,京城到青州八百多公里这些人一路换马换人马不停蹄,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跑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