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,杀戮盛宴!
歇息了两三天时间,一个个也都精神饱满!
同行之人.…
木郁这个带路的,还有魏良、关书荣几个老将,张英以及麾下最为精锐的一百名玄甲军。
薛勇、关涛共四员战将,还有一百个西凉铁骑!
大致也就这点人马!
其余人都留在了伊城,还有冷都督以及十来名玄甲军
虎豹铁骑的战将坐镇,倒也用不着担心。
至于昆颉那剩余的近万人马,早就在大战后的第二天晚上连夜撤走了,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他并未带一行人去翻那座隆咯山,反倒是走了一条极为偏僻的小路,尽管极为难走,却大大节约了时间!
并且这一路走的也都是捷径,好一些就连良伯等人都不甚清楚的那种。
也只是五天不到的功夫,众人直接就到了阿尔泰山,能够俯瞰整个大盆地,隐隐都能见着下方那零次栉比的城池!
“铿!”
一把把圆月弯刀出鞘,大伙儿也都在擦拭着自己的武器,收了起来。
在这一大块盆地之中,究竟还栖息着多少个国家,恐怕也没有人能说得上来。
毕竟那面积实在是太大了,绵延数十万里.…
经过精挑细选,这趟起码就有十三个国家要遭到清算,几乎占了大半,也都是往日气焰比较嚣张的。
作恶多端!
李宽大致的计划就是:先跑到最西边的车师国,再一路杀回伊城,横扫过去!
有了木郁带路,倒也省事了不少。
一行人沿着阿尔泰山脉一直往西,走了两三天左右隐隐都能够见着天山的一角了,才停下。
凛冽的寒风仍在呼啸着,时不时都能见着雪花飘落!
方天画戟、战矛、圆月弯刀、陌刀.…
一柄柄嗜血的凶兵,正在这苍白的月色之中,泛着冷光!
紧随而至的,将会是.…
……
车师国,交河城。
这个国家也不算小,坐拥十几城,近十万的人口,国主噶伦四十来岁,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。
更为可怕的是,这家伙还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,有一种天生莫名的优越感,认为车师人就是最优秀的种族。
这类人一旦成为决策者,往往都会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!
噶伦也极端仇视异族,甚为排外,将在境内定居的外族人全赶了出去,至于汉人则是关了起来。
他也就只能在这巴掌大的地盘中蹦跶!
王宫。
噶伦正在举办一场晚宴,还邀请了城内数十个贵族正准备要大肆庆贺一番。
他还在为能抱上龟兹的大腿,而沾沾自喜,认为是这辈子做下的最为英明的决定。
对于那些神兵利器,噶伦也早就垂涎不已。
果真是一个愚不可及的种族,就喜欢白白糟蹋东西!
大殿之中觥筹交错,看上去也好不热闹,那些贵族都在纷纷拍着噶伦的马屁,还有右贤王沙元。
回来之后也连升四品,地位就仅次于噶伦这个国主,以及左贤王之下,气焰颇盛、炙手可热。
“右贤王英勇果敢,杀得那帮愚贱的汉民溃不成军,不愧为国主的肱骨大臣,车师国的未来就仰赖你了。”
“来!老夫敬你一杯!”
左贤王大笑道。
他是噶伦的叔叔,辈分、名望在王室之中也高的吓人,却也不得不向沙元低头。
老贤王客气了!”
沙元尽管性子暴戾,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,忙不迭站了起来,同时满饮杯中酒。
“哈哈哈,好,好!”
噶伦也是大笑,其余贵族也都继续说着恭维的话。
其实这次沙元充其量也就攻陷了疏勒城,还是损兵折将的那种,至于说占领柳中城,他也就出了一小份力。
就那么一点军功,换做是在大唐,军职在七品以下,最多也就官升一品,而七品到五品之间,赏赐一点钱财.…
五品以上,这么点功劳都不好意思报上去,甚至还有可能会挨训,毕竟折损了这么多将士。
若是细究的话,这沙元就是在谎报军功,将自己吹嘘成了神勇无比,还屡屡克敌建功。
一个种族若自大到了一定的程度,不能充分认清自身,就会盲目崇拜,举国上下皆脑残.…
无可救药!
噶伦想要塑造无上的种族优越感,极度吹嘘,甚至还一度宣称:中原人曾经都为车师国的奴隶,后来才逃过去的!
南门。
一行人正在接近!
整个交河城几乎就是从天然生土中挖掘而成,看上去浑然一体,却也因着这样,外城并没有多少防御力。
“嘭!”
李宽一记长枪,就砸在了城门上,直接就将这只有一两丈高的大门给鼓捣地稀巴烂。
“谁?”
守门的十来个车师国士兵还在昏昏欲睡,听到这动静也是打了一个激灵,大喝道。
“哒哒哒!”
静谧的夜幕之中,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!
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,就是十来道黑骑冲杀了过来那一柄柄圆月弯刀正绽放着寒芒!
“你.…你们!”
“敌.…”
“杀!”“杀!”
李宽低喝一声,手持方天画戟就冲进了城内,燕云十八骑已经将那十来个车师国的士兵屠戮一空。
陈乾、周正等人也鱼贯而入!
车师国的王城一—交河城,在此刻就如同没有设防一般,今晚将迎来一场鲜血的洗礼。
东、西、北三面都靠近悬崖,在南边则有交河的河水流淌,算得上是天险自成,也不需要建造城墙。
因为东门走的是河道,而自从交河的水被阻断之后在那边剩下的就只有悬崖。
城内的区域划分也极为明显!
入城之后,一行人直接就分成了两队:有五十骑埋伏在了南门,阻截逃出来的大鱼。
李宽则是领着剩余的人马,径直就往西南奔去,在尽头处即为墓葬区,魇狱就设在那儿。
月色昏暗。
魇狱!
环境也无比阴暗潮湿,还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,平日里跟本就没有人愿意跑来。
尽管如此,国主噶伦也在方圆三四里处布下了重兵整整驻扎了好几支队伍,估摸着也有一千来人左右。
若是牢里一有异动,立马就能合围过来!
加上不少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势,到了这般境地还能活下来,也算是极为顽强。
“活着.…”
“回去!”
“一定要回去故乡,替俺们看上一眼!”
那些葬身在火海之中的身影,那一张张无比熟悉的脸庞,还有一句句殷切的嘱托。
他们.…
又怎么忍心让那些人失望?
“谭老谭,你.…你怎么样了?”
一个满嘴络腮胡子的老汉虚弱道。
“还.…死死不了!”谭青也是有气无力。
“嘿…嘿嘿.老子…就晓得你命…命大!”
葛大海傻笑了下,又淬骂道:“那帮龟儿子,还想着能熬死咱们?痴心妄想!哈哈哈哈.…”
就是水牢里还关着有人,那得有十几个牢头在一旁看着,然而就这种臭气熏天的鬼地方.…
谁又愿意久待?
好不容易才能混口饭吃,倘若被发配的到了这里,当然是苦不堪言,比去看守茅房还要惨得多!
“雪,有雪了!”
忽的一人惊喜大叫。
这一吵吵,将其余人也都惊动了,一个个纷纷抬起了头,张大了嘴巴,又舔了舔那干巴巴的嘴唇,准备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。
尽管处在水牢之中,也没有人敢去喝那些浑浊的水!
可漂浮过不少死尸!
许是为了能尽快折磨死这二十来人,那些个牢头将他们关在了露天的水牢中。
经受风吹、日晒、雨淋.…
至于吃喝那些就更不必说,唯有想起来了的时候再投喂一些,俨然比豢养一帮牲口都还不如。
谭青等人都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喝过水了,也就赶上了下雪,才能去接过一些雪花,来润一润嘴唇。
有一些人还闭上了眼,慢慢咀嚼,就宛若是甘霖入喉,脸上也露出了享受的神情。
猛地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,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腥臊味,这些人都是同时睁开了眼。
有三人正在上边撒尿,还有四五人正在旁边看着热闹。
“桀桀桀!这帮两脚羊总算是反应过来了!”
“哈哈,老子的尿,还算好喝不?便宜你们了!”
“最讨厌这些贱骨头了!浪费大爷的时间….”
“……”
一个个都在极为猖獗地笑着,宛若能够折磨关押在下边水牢中的俘虏,是一件值得多么高兴的事儿。
“欺人太甚!”
葛大海握紧了拳头,脸色铁青。
“哼!老头儿,欺你又如何了?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”
“就一帮贱骨头!还心存奢望,想要逃回去?也不打听打听,自从这水牢建成以来,可有幸存的?”
“所以说这些汉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的,非得坚持个什么劲儿?瞎耽误工夫!”
那些牢头还在不停奚落着,想要打击谭青等人的信念。
这二十来个俘虏也都沉默了。
驻扎在外边的干来人可不是吃素的。
这魔狱.…
只有尽自己最大努力活下去,这样哪怕是到了黄泉路上,也能够直面那些老兄弟。
真的尽力了.…
“哒哒哒!”
“谁?”
“敌….敌袭!”
“快!快去通知….”
“愿降,愿降!不要杀我劫!
“……”
那些牢头似乎都极为惊慌,上边也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,让谭青等人都是面面相觑。